提起古代刺客,名声最大的当属荆轲,可以说,荆轲就是中国古代刺客的一个符号。但是,荆轲作为一个刺客却是很蹩脚的一个人,不用说他和当时的任务目标相去甚远,就是对后世的刺客也没有可以值得效法的地方。唯一让他出名的就是他要刺杀的那个人是秦王,并且后来这个人当了皇帝,这反而让荆轲赚足了名声。荆轲刺秦王,事前做了最精心的准备,燕太子丹花费了最高昂的费用,但却收获了最失败的结果。可以说,这三个“之最”皆因燕丹所用非人,但司马迁为什么要不吝笔墨来宣扬这样一个人呢?
看看荆轲刺秦王的三个之最
最完美周密的计划
要刺杀秦王,需要一把匕首,这个事燕太子丹早就有所准备,提前购求了天下最锋利的匕首——徐夫人匕首,价格竟然有百金之多。为了达到最佳效果,还让工匠用毒药重新淬过,还用人做过实验,只要沾到一丝儿血,立刻就会死去。
要想见到秦王,荆轲是作为使者的身份前往秦国的。为了让秦王相信从而接见,荆轲向燕太子丹要了两样东西,樊於期的首级和督亢地区的地图。樊於期原来是秦国的将军,叛秦来到燕国,秦王曾经以“黄金千斤,封邑万户”为条件购买他的脑袋;督亢地区是燕国最富饶的地方,知道秦国的军事行动从来都不会空手而归,将一块好地献出来,表现的也是最大的诚意。怎样藏匿这个匕首呢?就是把匕首藏在这个卷起来的地图当中,等地图完全展开时,就会露出匕首,这就叫做“图穷匕首见”。一旦秦王嬴政能够接见荆轲,荆轲就一手抓住嬴政,一手用匕首抵住他,逼迫他答应交还侵占六国的土地,一如曹沫劫持齐桓公故事。如果秦王死不答应或者行动不是很顺利,就将秦王杀掉。为了让秦王尽早知道并相信燕国的“诚意”,荆轲还提前准备了厚重的礼物,用来贿赂秦王身边的宠幸之臣蒙嘉。不用说,还有一应的保密措施。可以说,就一项刺杀计划来说,恐怕没有任何的漏洞和空隙了,用现在的话说,这个计划链条是最为完整的,没有任何的缺失和脱节,只要秦王嬴政能够接见,就不应该有任何意外发生。
最昂贵的投入
应该说,燕太子丹的投入也是巨大的,大到有史以来没有那次刺杀行动能够超过它。荆轲一答应做刺客,燕太子丹立刻就封为上卿。上卿是个什么概念呢?就是一等一的臣子。比较有名的那个管仲,曾经帮助周王室平定了叛乱,周襄王想封管仲为上卿,连续三次,管仲才只接受了下卿。只有专诸刺王僚成功,帮助公子光登上吴王之位,他的儿子专毅被封为上卿。至于那些豪华住所、贵重食物、奇珍异物、车马美女更是依荆轲随心所欲。演义当中有一段,说荆轲喜欢一个美女的玉手,燕太子丹立刻就将这双手剁下来送给他,恐怕不会是凭空杜撰。更有一干人的性命作为“随从”,让荆轲带着去了秦国。在这些人当中,有为了实验匕首而送命的“活体”,尽管可能是一个奴隶或者是一个死刑犯,但他毕竟也是这次行动的一部分投入。有为了荆轲行刺而保守秘密自杀的田光,更有远道而来投奔的将军樊於期被“借”去了脑袋。
最失败的行动
但是,这次行动却以失败而告终。而它的失败,是一切都在按照预想场景走的情况下出现的!荆轲顺利地到达了秦国,贿赂了蒙嘉,蒙嘉在秦王面前给燕国说了好话,秦王非常高兴,安排隆重的仪式接见了荆轲。荆轲来到了秦王近前,展开了地图,拿到了匕首,也抓住了秦王的衣袖。但就是在这一切计划顺利实施的情况下,荆轲的行动却失败了,原因是秦王挣断了衣袖。
这当中有两点需要辩驳,一是秦舞阳不是荆轲所选之人;二是荆轲自己说不成功的原因在于想活捉秦王。
秦舞阳到了秦国大殿,因为害怕而发抖,这会让人认为他不是个合格刺客。但我们从另一个方面想一想,秦舞阳的行为影响到这次刺杀行动了吗?根本没有,荆轲仍然如愿来到了秦王身边。也就是说,只要荆轲来到秦王跟前,一切就都在计划当中,秦舞阳的“脸色突变”和“害怕得发抖”并没有成为意外从而影响到计划的执行。再进一步想,即便是荆轲所选之人站在秦舞阳的位置,难道他可以和荆轲一道来到秦王身边吗?更何况,两人只有一把匕首,从行动计划本身来说,劫持或者刺杀都只能由一个人来实施。我们只能说,在刺秦这场大戏当中,是主角把戏演砸了。奇怪的是,明明是主角的失误,偏有人要怪配角,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?
至于说不成功的原因在于想活捉秦王,则更是无稽之谈。从荆轲这方面来说,当秦王衣袖挣断,应该马上意识到劫持已经失败了,剩下的就应该实施第二步计划——刺杀!而荆轲也确实做出了这个动作,“右手持匕首揕(刺)之”,但仍然没有成功。荆轲自己上路前在易水边唱歌:“壮士一去兮不复返”,到被人刺中后再说这个话,是不是有点儿苍白无力?真不知这个专门“交游诸侯,结交贤豪长者”的“读书击剑”客,是技术不精呢?还是在自我解嘲。
荆轲死后,他的好朋友高渐离通过击筑接近秦始皇,也想行刺。他把铅灌进筑中,一击不中也被杀死。这时候六国已灭,高渐离即便是击中了秦始皇,也不见得就能杀死他,更不可能恢复六国土地。这倒更像是为荆轲报仇而行刺,或者只是为了行刺而行刺,荆轲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?
司马迁在《刺客列传》最后说到一句话:“这难道是虚妄的吗?”是他自己不自信还是怕人家不相信?很难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说。
燕太子丹投入了刺杀行动有史以来最大的资金,整个燕国和荆轲本人做了刺杀行动最精心的准备和最周密的计划,然而,他们却收获了一场最失败的结局。这难道就是值得太史公大写特写的吗?如果荆轲刺杀的那个人不是秦始皇,这件事和荆轲这个人还值得一写吗?所以,换一个角度一想,燕太子丹、荆轲、高渐离,一切的一切,缘由皆在秦始皇。后人多爱把秦皇汉武联系在一起,一个被派去刺杀秦王的人,不管行动成与不成,能坐在秦廷大殿上骂一声秦王,是不是能让所有写这段故事的人感觉痛快至极?行文至此,是不是感觉司马迁已经出了一口恶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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